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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穷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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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千多年前,西汉武帝为根本解决匈奴不断侵扰,一改过去高祖及文景时期的和亲政策,派张骞二次出使西域,且重整兵马,在大将卫青、霍去病等名将的率领下,对匈奴发起征战,前后在河西走廊“列四郡,据两关”,筑建汉长城,将匈奴赶出了关外。敦煌就此作为边陲重郡,作为古丝绸之路上联通中西经贸文化交流的重要城市登上了中华历史舞台。两千年后,我带着对历史的瞻仰,为增加穷极的文化积累,跨越一千八百多公里,踏上了这块历经千年岁月雕琢的土地——敦煌,怀着虔诚的心灵,穷游此地。

【千年佛艺——莫高窟】

我寻着余秋雨老师所著的《文化苦旅》之“莫高窟”而来,想真正目睹文人笔下的原型,嗅其跨越千年的风采,感受雕塑和壁画的高超艺术,跟随心的方向,赶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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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渡车行驶在茫茫戈壁中,像是正穿越在沧桑历史的时轨中,逐渐将我的思绪带入特定的历史空间。鸣沙山脉东麓断崖,黄沙漫过崖顶随风细细流下,崖下的河道早已不见冰山之流水,高大的胡杨遮挡着一个个洞窟,树枝随风扶摇,洞窟若隐若现,这就是莫高窟,比我意想中的样子更加冷寂。我无法想象公元366年元尊和尚是何等虔诚的向佛之心,毅然在此荒凉的沙漠腹地开窟理佛,也许真如书上所著,在那个面朝佛光,背着晚霞的下午,他见到了千座佛的光芒在召唤,也幸于他,才引来千余年虔诚的达官和平民来此开窟塑佛,绘画于壁上,才有了七百余洞窟,四百多个艺术之作留存于世,留给我们去瞻仰不同历史时期人们的生活样式。

洞窟外望见三五人群,正忙于摆着人体可能塑造的曲线,用极其便捷的手机拍着照,这让我联想到孙悟空翻着筋斗云,来到如来佛主手指间,在手指上写着“齐天大圣到此一游”。感叹于现在流行的打卡潮流和快餐文化,不知道有多少人是真正诚心来看洞窟的!又有多少人真正感知古老的壁画正悄悄随岁月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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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起手机,跨越矮小洞门,我像是穿越时光隧道,来到不同的历史时期,北魏、北周、隋、唐……,一尊尊精雕的佛像,一幅幅纤美的壁画,不可思议的满壁堂皇,跟随讲解员的灯光,我如无知般游历在不同时代艺术的长河中,不停记录着无限瑰宝,可恨记忆有限,留不下那栩栩如生的壁画,记不清婀娜多姿的飞天,似乎也模糊了那唯一的反弹琵琶画像,如历史的车轮容不下你去思考太多,辗转间已化为尘埃,随时光而去。但美的还是美的,隋朝前塑像、绘画还保留着西域的佛样,唐代富丽堂皇的壁画、清晰丝绸衣着的轮廓都美轮美奂,留在了脑海。

藏经洞,这个躲在第16洞窟甬道处的一个凿洞,早已空空如也,只留下高僧的塑像,像还在看守5万余件无价瑰宝,静静坐在那里。

我无法完全赞同余秋雨老师所著的“道士塔”中,对王圆箓道士的全部评价,我更感叹的是清朝末期,对文物保护的淡薄和人性的贪婪。一个道士在1900年发现藏经洞后,千方百计寻求帮助保护时,回馈的是一个个冷冰冰的口吻,我们又怎能用高尚的品格圈牢他本是平凡的身躯呢!从历史长河看,他所做确实伤了中华之瑰宝,但在那个既定的历史节点上,他还是需要金钱来修缮破败的莫高窟的,只不过这个“买卖”太过不值当了。故自认为“道士塔”上的评价还算中肯,只可惜敦煌在中国,而敦煌学已变成世界的了。

【沙漠孤燧——阳关】

我在想,有多少人是因为王维的“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诗句踏自而来。远在少年时,我就猜想着阳关是何等的边关,让大诗人如此挥笔,有些事,儿时的梦想可能就是推动你前进的强大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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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向西行驶约60公里,穿过一片戈壁,有一处绿树成荫,细水长流的地方,这就是阳关,西汉时十分重要的边关和古丝绸之路的出关口。相比莫高窟,阳关倒是我最初来敦煌的理由。一路上,两旁呈现的海市蜃楼让我这个来自山区的汉子甚感新奇,曾未知者不怪,喜形于色也无妨,要是司机师傅不说,我还认为真是远处的湖泊或是高山,难怪沙漠如行舟,不知者多葬于此。

阳关门票并不贵,购票口有三两人排队,人比我想象中少了许多,可能是到这里的人基本是随车而密,随车而稀。踏入阳关古道,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为复原而新建的古郡和兵马营房,迅步穿过,突见墙角一只沙漠蜥蜴,让我来了兴致,轻脚靠近,想一睹它的方圆,可它却比我机灵得多,或许已是被来往的人惊扰过多,我自惭形秽,就不再干扰。跨步仿古城门,眼前一片茫茫戈壁沙漠,忽觉心旷神怡,一旁的驼铃和摆渡车向我招手,但我更愿意徒步穿过,让自己融进呼啸的风沙中,我敬畏地走过王维诗人的塑像,看着那首“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的诗句,一头扎进沙丘里,向着真正的汉时阳关旧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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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沙丘,方知行路难,燥热的空气夹杂着风沙,每行一步都要消耗平时几倍的能量,好在向前的意志还算强烈,不多时,已来到所剩不多的残烽前,放眼望去,两千多年前的边关痕迹已化为乌有,只留下这座还在风蚀中坚守的残燧。我凝视许久,感概它脚下曾经也络绎不绝着商队骆驼和金戈战马。它周围的铁栅栏拒绝了我再度靠近,像是在告知我不属于它的时代,它也不属于我的时代,是无法真实地触碰到的。越过它,前方一马平川,豁然开朗,方圆百里一举一动尽收眼底,惊感古人的聪慧,明白那时边关选址的缘由,敌兵还在百里,烽火已传至郡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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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阳光直射,干枯的风沙敲打着我的水瓶,像是渴极了的男人在呐喊,然而我的思绪早已飞到两千多年前,站在旧址最高峰处,回望身后唯一残存的烽燧,千年的风沙已侵蚀它变了模样,但它却像注入万千军兵意志一样,坚守着这最后一块阵地,只是时代已不再需要它的坚守,可时代却需要它如贞如坚般的意志。阳关外,茫茫沙海,一眼望穿,曾经固守家园的英雄们早已化作尘沙,那时的战场厮杀声,繁忙的古丝路上驼铃声随风带去,我久久站立峰上,望着远方…想着王维远送的朋友,也该别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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