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很多的故事,不同的故事会给我们不同的感受:或悲伤,或喜悦,或启迪心灵震荡于灵魂,或如涓涓细流温润不息。我们是听故事的人,也是讲故事的人。抗疫时期,我想讲一讲监狱里的小故事。
封监备勤期间,同寝6个人,每天都有一个固定节目——“视频聊天”。不分时段,不避场合。刚开始大家都还“理智”,通话也有些拘谨,说到些“肉麻情话”大家都还会遮掩遮掩。可随着备勤时间越来越长,大家越来越“放肆”,不仅通话次数增多,时间越来越长,尽然还公然“打情骂俏”,毫无“功德心”。一点也不考虑旁边还没女朋友或者小孩的同事的心情。还美其名曰:这是鼓励你抓紧了!闲暇的时候,大家围坐一起吹牛,同事“莽子”说:“你们说我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矫情了?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也变得这么婆妈了?这段时间我把我这辈子所有的情话都给媳妇儿说了,谈恋爱时都没这么多!你们说我是不是备勤备傻了?”旁边同事“竹竿”立马说到:“对,是有点儿傻了,我们能感受得到!”“莽子”反驳到:“你不也一样,为了逗孩子,还学狗叫,我看你傻的比我严重!得治!”“院长”笑了笑说:“我觉得我们都得病了!相思病!而且病得很严重,大家还是珍惜这备勤最后两天‘清醒’的日子吧”。大家点点头,都觉得“院长”说的对,毕竟他真是医生!同事“文化人”问“莽子”:“这么想家,没想过写个申请回去?”“莽子”义正言辞的说:“开什么玩笑,我可穿着警服了,疫情不退,警察不退,没听过吗?”。“文化人”怏怏不语。
刚吃完饭,听见楼下有人在喊:楼上的,“下来放风了”!突来的声响像是平静的湖面泛起的涟漪。大家好不容易抓到一点乐趣,纷纷从房间跑到过道窗口回应。“龙哥”第一个冲出来,兴冲冲的朝楼下挥手:“诶,你们超过警戒线了,当心扣你分。”说完便朝楼下跑去。我看见楼下三三两两的人群围着不大的空地绕着圈圈,我顿时觉得好笑,此时,围墙的另一面应该也有一群人在绕圈圈吧。曾几何时还曾被嘲笑无聊的运动现在变成了我们异常珍惜的活动!因为疫情形势的复杂多变,监狱采取了越来越严格的防控措施,备勤楼下面唯一的一块空地,被拉上了警戒线,留出来的一小块空地也只允许每天下午六点到垃圾时活动。楼上楼下的距离成了备勤干警每天活动的最大范围!好在大家都有阿Q精神,在有限的空间里自娱自乐,倒也没觉得寂寥无奇。
备勤执勤的一个多月里,我听到身边同事对家人说的最多的两个词就是:对不起、谢谢。向单位领导说得最多的是:保证完成任务!“文化人”说:这场疫情让他明白了两件事:珍惜!责任!岁月静好的时光里大家都太放纵,只有这种时候大家才会反思平时不会在意的点滴幸福。而更让他感动的还是身边的同事,因为心中有一份对家庭,对社会的高度责任,才能极尽思念,仍能坚守不退!其实每一个人都不容易!看见“文化人”动情的样子,我觉得我得细细品味:珍惜,责任!
夜,黑如泼墨,月落似霜。
初春的风还有些凉,起身关上窗户,对面武警营房传来的声声狗吠让整个安顺监狱显得更加肃然。
监控视频中,危险罪犯卯某早已入睡;新收押的特殊病犯喻某经过教育也没再闹腾。时间,凌晨4点。困意上头,习惯地把手伸进口袋寻找那熟悉的方盒,空空如也。这才记起狱内已全面禁烟,伸了一个懒腰,唱上一曲“陌生的人,请给我一支兰州......”
“大半夜在这鬼哭狼嚎的,快去睡觉,明天早上带新犯去医院体检。”监区长蒋盘江端着他的养生枸杞茶径直走向监控点。
离接班还有半个小时,我当然明白这是他的好意。“老蒋”他媳妇学校也要求封闭教学,自己的孩子一个人在家无人照顾,又正值叛逆期,最近精神也不是很好。作为监区长,他完全不用自己守夜班,甚至于守监控,但因为六监区封监干警人数少,监控强度大,“老蒋”毅然决定和我们一起分担。看着他那圆鼓鼓的眼睛,谢字我说不出口:“哥,你的眼睛越来越鼓(突出)勒。”我说完就跑。
晚9点,远山凝重,星辉点点。
我和同事王康例行巡查。一米八的王康办事总是有着18分的细心:今日监区感冒罪犯3人,王康一一对三人再次做体温检测;集训的孔某患糖尿病,近期脚踝处肿得厉害,尽管已经到医院进行治疗,他还是要再次确认;新来的集训罪犯喻某精神上不太正常,他仍不厌其烦的对其进行教育谈话。“对你家媳妇和你家幺儿你可能都没那么细心。”我说笑道。“别提我那憨儿子,只会叫她妈,不会喊我!”王康故作生气的说。“孩子成长需要陪伴啊。”我像个过来人一样,轻拍他的肩膀。“你女朋友都还没找到,说我。”王康“亲切的”给我一个白眼!“此处,你应该把“到”字出掉,以示对我的尊重。”两个男人相互莞尔。
“今晚的星星好多,明天肯定要出太阳了”,远远的,我听见王康自言自语。我知道,他想家了,他那“憨儿子”的小名就叫星星。
今晨,阳光明媚。
例行对犯群做完体温检测,奶奶打来电话:“你王奶奶家孙女现在还单着,我见了,挺好,等你回来约人家去吃饭,听见没有......”
挂断奶奶的电话,我自顾笑了。
从大年初二到现在,我就待在家一个星期。主动请缨参加第一批封监,果断顶替有疫区接触史的同事。我到底是热爱工作,还是躲着奶奶?真不知道,也许只是单纯的觉得我这无牵无挂的人更适合这样的特殊时期。
刚进办公室,看见“黄老师”正在挥毫:“《战疫》你的名字叫瘟神,你似财狼虎豹兴风作浪......”。“哎哟,黄老师,怎有如此雅兴啊?都写起诗来了”,我打趣到。“这不是抗疫艰难时期嘛,写首诗给大家打打气,提升提升大家士气,这可是我们党的光荣传统啊,你可别小看这诗的力量,你看,抗战期间毛主席写了多少脍炙人口的好诗,这也是一股战力啊”黄老师若有其事的说。看黄老师这么认真,不忍打扰,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一事:“黄老师,你女儿的病好点了吗?”我这才想起进监值勤第二天,黄老师的女儿就发高烧住院了,黄老师一天几个电话,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嗯,烧已经退了,休养两天就应该没事了”黄老师低着头专心写着。
今天,阳光很暖,门口的两株樱桃树悄悄地挂满了粉色的花骨朵,寒冷的冬天已经过去,它们正攒着劲儿等待绽放的季节!
《战疫》全篇
战 疫
你的名字叫瘟神
你似财狼虎豹 兴风作浪
回眸沧桑 你的每一次宣战
都让人类胆寒 万计生灵被你屠戮
庚子岁首 你的魔爪又伸向神州
武汉流泪 湖北悲伤
危难之际 党中央擂响战鼓 舞动党旗高高飘扬
十四亿中华儿女携手共克 重拾荣耀
纵横九州 转战万里 慷慨悲壮
以史为鉴 绝不退让
我的名字叫警察
我肩负使命荣光 历经风霜
强大后盾 我辈何惧魍魉
哪怕流血牺牲 我不容你肆虐嚣张
割舍小家 我将阻你于高墙哀嚎
民警忠魂 民族脊梁
危难之际 党中央擂响战鼓 舞动党旗高高飘扬
十四亿中华儿女携手共克 重拾荣耀
纵横九州 转战万里 慷慨悲壮
以史为鉴 绝不退让
这是中华儿女披荆斩棘,英勇奋斗的战疫华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