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几年过去了,它不再狼来浪去,也浪不起来了,不再夜不归宿,见到主人也不再活泼激动亦或摇头摆尾,现在的它更多的是静静的窝在一个角落,对周围发生的动静不再有警觉或兴趣,尾巴散在地上,从前油光水滑发黑色皮毛已不己我初次见到它的那个下午,尾部黑色的毛发有些分叉甚至泛白。
以前除非整夜下雨,否则它在家里是待不住的,只要天是没下雨,白天从外面浪了一天的它回来吃饭后又开始摇头摆尾的想出门浪了,一浪就是一整晚一整晚的不归宿,仿佛家就是他的旅店,取得所需比如饿了的时候才想到家里有热饭等着。爸爸说,果然是野狗,野浪成性。慈爱的老母亲无奈地摆摆头。
老母亲喃喃的絮叨着,刚开始的时候,它晚上每天都回来的,每晚上都回来吃我给它弄的热饭。说到它吃的饭,它是这个院子里的vip狗。说他是流浪狗,其实他又并不是,他原先是有主人的,第一个主人是舍不得整天把它栓在一处的,应该是遛它爱给它灌注了爱自由的天性,让它从开始就决定放荡不羁爱自由,因为搬家去外地无奈把它送人,可第二个主人整日把它栓在一楼,于是它开始不断尝试逃亡,不过终于成功了,可见人狗殊途同归,只要锲而不舍基本就会成功。它逃跑后跑到了几百米外的这个院子里来,在旧主人几次抓讨无果后,它依旧执着的跑来这个院子里,可能是它喜欢这个院子,旧主人放弃了、于是它就成了这个院子里的人独宠的狗。
来到了这个院子里,它的憋屈已久天性得到了彻底的释放,一日三餐轮番献上,外出吃饭带来的肉和排骨是家常便饭,即便是剩菜剩饭也是有饭有肉,鱼和虾出现的频率也不低,有时候我走过它的碗边都觉得自愧不如。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日子一点点地流淌。恍惚间,狗子已经来到这个院子里两年了,用俗话说,它已经是一只成年狗子了,院子里的人由以前担心它的安全到现在已然无视它的存在,显然它已经和这个院子浑然一体了。它也由以前的讨好卖摇头摆尾到现在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宠辱不惊,皮了,乏了,倦了,真是那就话,稳如老狗了。
就在所有人觉得日子就这样如这条老狗这样不痛不痒地编淌着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一个月高风黑风轻云淡的晚上,夏日的暑热让半夜两三点的月亮都觉得燥热,院子里的人大都在空调房里早早的入了眠,狗子也和一如往常四仰八叉在院子中央,一个陌生的黑影从院子斜了进来,准备潜入一楼王大爷家未关的窗户,另一条黑影从地上窜起来扑向窗户上的黑影,一声人的惨叫和狗吠划破了静夜,紧接着一个钝器打击的沉默声响后没了狗吠,月亮依旧高高挂在树枝上。
狗子光荣负伤了,一只腿被小偷打成了二级伤残,从此后变成了名副其实的三脚狗,依旧懒一瘸一拐的偶尔去浪它的自由。如此同时,它的左右还出现了另一只白色狗子,两只狗一黑一白傍地走出入在人们的视线中,一日三餐依旧准时出现在它在院子的公共大食堂碗里,旁边多了一个新的碗。(靳亚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