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杨带雨垂垂重,五色新丝缠角粽。”每逢端阳,人们或食粽团聚,或会友踏青,或看龙舟破浪,或感怀屈子气节,从中体现出来的人与人之间的浓浓情意,正是节日真正意义所在。
早起,阳台上,闯进眼帘的是那一朵朵刻玉玲珑的广玉兰。广玉兰,是合肥市的市花。印象中,长江路的行道树就是一株株挺拔的广玉兰树,像卫士,守护着那座城的晨曦和落日。好久未回去了,乍然间,竟有些思念。
厨房里,传出一阵阵忙碌的交响乐,我知道,母亲正在准备全家的早饭。父亲拿着菖蒲艾草,身后跟着汤圆,热热闹闹地说着,“来来来,我们要去把这个挂上,辟邪。”声音渐渐隐在门后,孩子的笑声回荡在狭小的楼道间。
光阴流转,染碧苇叶,燃红榴花,悠悠艾草香,记忆被带回了从前……小时候,外婆家的孩子多,我是最喜欢去的。端阳前,母亲总是和几个姨姨在外婆家,围着小方桌,青葱玉手在白米和粽叶间上下翻飞,看得我们几个孩子眼花缭乱。一会儿功夫,叶没了,米尽了,一个个精致的小脚粽便装满了大锅。我们几个翘首以盼,就等着炉子上那口锅被揭开,粽香满溢,回荡在小小的屋子里,整个端阳都氤氲着那种清香。
又是一年端阳时,彼时我刚大学毕业,几个安徽老乡聚在一起过节。我怀念起母亲包的小脚粽,于是去菜场买了粽叶。回到住处,准备妥当,卷叶、加米、加馅、再加米、封口、捆绑,我包的第一个粽子“问世”了,于是又包了几个,渐渐熟练起来,竟然也煮了一锅。可惜,一捞起来,全散了,压根就没成型,我气恼地打电话给母亲求助。母亲细细地告诉我,粽叶要裹紧,放米以后要拿筷子戳戳,然后再加馅……虽然还是不如母亲的手艺,好歹也让我们几个异乡人吃上了老家的粽子。那时候,大家时常在一起,如今,有些人却多年未见。时间在指缝间溜走,就像我们的青春,在粽香中愈飘愈远。
“太太,太太,端午安康!”女儿脆生生地开口问安,阿婆(外婆)的声音颤颤地,仿佛老了许多。电话那头传来了姨姨们的吆喝声,真好,真热闹,还是一如当年。
一口口香甜软糯的粽米,真正让人回味无穷。乡味传千里,希望有机会还能和他们一起过端阳。烟火暖人间,最抚凡人心。小小的幸福,不过是一家人在一起,团团圆圆。只要家人在,哪里便是我心归处,愿人间烟火处,处处皆平安,美好接“粽”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