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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官文苑丨儿时的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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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在土地下户那年,但我出生的时候,集体的田地刚好分完。父母分到两亩左右田地,八十年代的农村,一家人的生活,基本上都靠种田地。在我的记忆里,那时的人们都很忙,每天总有干不完的活,一年到头,除了春节休息几天,基本上都在田地里忙碌。

为了种田地,很多人家里都养着牛,所以放牛生活,几乎成了我们这一代人儿时共有的记忆,我家因为田地少没有养牛,但我也经常会和小伙伴们一起出去。他们放牛,我找猪草,如果是在小麦或稻谷收获时,便背上背篓,或提个篮子,去捡拾遗落在田地里的麦穗、稻穗。

我家背后一个坝子,应该有上千亩的样子,村里的稻田就在那。坝子中间有几处泉眼,当地人称为龙井。我想,那应该就是龙王住的地方。农忙的时候,每天放学后我们就会背着书包跑到田里,去接父母一起回家,顺便帮忙拿些力所能及的东西。那时候学校还会在农忙的时候放一周的假,叫农忙假,好像我小学还没毕业这个假就取消了。

家里的田夏天种水稻,冬天种小麦,偶尔冬天也种油菜,每到菜籽收获的时候,大家便拿去榨油。那个时候只要经过油房,便会闻到一股浓浓的菜油香气,那是一种浓郁而又自然的味道,现在很难再闻到。

坝子周围的山坡上,就是村里的地。地和田不同,每年大都只种一季,主要是玉米再搭些南瓜金豆之类的东西。八十年代家乡的餐桌上,每家每户几乎也就是这些东西。

九十年代初,我家在承包的荒山上开了几亩地,头两年种的是花生,挖花生的时候便去找小伙伴来帮忙,他们都很乐意。在地里我们一会生吃,一会又在旁边烧一堆火,捧一捧花生扔在火堆里,烧到半生不熟,随便找一根棍子刨出来,吃得满嘴满脸黑黢黢,活像电影里的小乞丐。回家后还有煮花生,新摘的花生洗净,放一点盐煮熟,那可是美味,于是晚饭也不想吃了,一家人就坐在电视机前吃花生。

我总是喜欢怀念小时候的自己,每天无忧无虑,生活清贫却充满乐趣,对未来充满渴望,对外面的世界感到新奇。多少年以后,当年种花生的地早已绿树成荫,没有人耕种,路也消失了。但我每次回家,眺望家乡连绵群山时,目光总会停在那里,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山头,仿佛埋藏着我一生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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