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院子里有棵花椒树,自我记事起,它就一直在院里“精神焕发”的挺立着。听母亲说:“这棵花椒树不是人工栽种的,而是掉落在地的花椒籽生长起来的。起初它枝干弯曲,浑身棱刺,生命力极强,不论骄阳似火还是寒风刺骨,它总是摇曳枝头,傲然挺立不屈不挠。每到夏秋季节开花结籽,收获的花椒籽总能让母亲的菜肴清香入味、欢喜全家。
当桃李竞相开花之时,花椒树只是不起眼的开着细碎小花,和着刚长出的嫩叶无声无色却又清香宜人。待到枝繁叶茂时,青涩的花椒籽逐渐边红,如相思红豆,籽粒裂线突起等待时机裂开,展现黑得发亮的种粒。
采摘花椒籽是个很艰难的细活,稍有不慎就会被锋利的尖刺扎伤。记得小时候母亲采摘成熟的花椒籽时,总是小心翼翼的、一小撮一小撮掐下来放在簸箕里。但无论怎么小心,双手还是会被扎得伤痕累累。母亲也会告诉我们,采摘花椒肯定会被扎伤手,细心摘才能保证干净,落在簸箕里的叶子也少些,这样便于晾晒。晒过的花椒籽颜色变得绛紫,籽粒开裂,用手搓过后种子和籽壳分离开来,留下籽壳做佐料。我家院子里的那颗花椒树很大,收的籽粒多,每年除了自家用以外,还能余下一大半,母亲就拿到市场上去卖,换点我们的书学费。
佐料除了用壳粒外还能打成粉,可以佐饺子肉馅,也可以佐汤菜等等。菜肴里有了花椒粉,总是清香四溢,口感清爽无比,令人食其之香,敬其之树。
这些年来,院子里的花椒树虽然经历了无数春秋冬夏,但它伴我走过了快乐的童年。走上工作岗位后每次回家,母亲总要将一包花椒籽送给我。它代表的也许不仅仅是佐料,更多的是一种情感寄托,一种童年情思,还有母亲的坚守。如今,身陷囹圄之中的我,心中万分愧疚,唯有加快改造步伐,争取早日回到它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