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爱如山,高大挺拔绵延千里。在我的记忆里父亲是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威严不可挑战,是我世界里的“法官”儿时调皮受“法律”制裁是家常便饭,父亲的教育方式“简单粗暴”似乎因为我长了一副“讨打相”,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三天没有听到我的“歌声”,哥哥就会面带笑容的在我面前,比出三个手指头——你懂的!一般我逃不出这个魔咒。
也许是因为放牛时牛儿吃了隔壁二桥家水稻,也许是因为和对面四八兄打了一架,还打输了,也许总是有太多的也许,以至于现在的自己还迷惑!儿时的自己有这么讨打吗?儿时的我面对父亲的“霸权主义、强权政治”,形成了一种恐惧心理,特别惧怕父亲,有时候觉得委屈但不敢多言,只是默默的藏在心里,但有一次还真的在沉默中爆发了。
大学毕业了,前途一片茫然窝在家里,父亲也比较着急,一个中午不知道因为什么琐事被父亲呵斥,瞬间心中压抑的“怒火”就被点燃了,与父亲大声争执起来,扔掉手中的东西扭头就离开了,心想今天这个局面是无法挽回了,今天算摊上大事了,自己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就离开这个家,从中午到傍晚都没见异常,难道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吗?晚饭的时候父亲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上楼叫我吃饭,真的很意外,和我记忆里的父亲一点不一样,也许这一刻他知道他的孩子需要他的支持,心里暖暖的,似乎感受到父爱的那种包容绵延千里。
其实父亲也有他细腻的一面,九十年代初物质相对比较匮乏,加上我们兄妹四人和叔叔都还在上学,家里就靠父亲开拖拉机,母亲做豆腐,烤酒支撑,经济压力比较大,但父亲还给我们兄妹订了一本杂志叫《少年与法》,这件事令我一直很佩服父亲的远见,因为那个时候的农村根本没有这种意识,至今还记得那句土话“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仔打地洞”,虽然那时的自己,还不是很能理解书本中的知识,但时至今日我依然还清晰的记得,其中一篇关于毒品的文章和图片,那是我对毒品的最初认识。
父亲有一个警察梦,他常说以前奶奶不让他读书,吃了没有文化的亏,不然他现在肯定也是一名人民警察,现在他不能让我们再走他的老路,只要我们愿意读书他就一直供我们,所以我上了八年小学,八年初高中,终于上了大学,以至于我的小学老师遇见我都说“高勇,你读书是不行哦,你只是肯读书罢了”。有一天打电话闲聊,父亲说前些时候他去县城办事,一位同村的叔叔在向别人介绍他的时候是这样说的“你们不要小看他哦,他可是培养了两位监狱人民警察”话语间流露出他内心的那份满足。是父亲把我和叔叔都培养成了监狱人民警察,也算是圆了他一个“警察梦”。工作后,父亲也一直告诫我,农村人不怕吃苦,工作再累也没有收割稻谷累,也没有犁田累。父亲的告诫我一直谨记,那份淳朴和执著也一直在我的血液里流淌,在这里我借我指间的文字,代表我和叔叔两代监狱人民警察像父亲---敬礼
就这样在父亲的“霸权主义、强权政治”下,在我的“歌声”里,上高中、上大学、在他乡工作安家。慢慢的,见面的机会少了,就算父亲到我工作的小城来小住,也总觉不自在,他习惯了大山、他习惯了他那些田地 、习惯了他的小猪小狗,每次都很急,刚到就开始算着哪天走,惦记他的猪呀狗呀,所以每次来我都会玩笑的说父亲,你带你的猪呀狗呀来了没有?免得你又想它们。
他的儿子成了他美丽的梦,逢人便说他去看他儿子了,他儿子是监狱人民警察,其实有时候挺讨厌他这样“显摆”,我只是一名普通的监狱人民警察,没有值得显摆的资本,但想想随他吧,也许这对他来说就是他无限的光荣,是他今生最大的成就。
时光流逝,父亲两鬓开始斑白了,我发现我和父亲的角色在岁月里开始慢慢的转换了,父亲开始变得小气了,有时候还会像小孩子一样,不接我电话。在他的世界里,我永远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需要他的呵护关心,可是他慢慢的发现他的“呵护”有些力不从心了。时间都去哪儿了?不觉间我已经变成了一座比父亲还要高的大山,父亲开始变成我的“孩子”了,需要我在乎他,需要我哄他,相比之下他更喜欢和他的孙子游戏,老小老小原来父亲开始慢慢的变老了。其实不管我走多远,不管我飞得多高,我永远是父亲脚下的那座小山,永远需要父亲的呵护,有你,我真的很幸福。
父爱如山,高大挺拔绵延千里,曾经很多次,用了很多文字,描写父亲在村口等我回家的场景,但相对于父亲的那份期盼,我的文字却显得如此单薄,无法支撑起父亲那份绵延千里的爱。从得知我们要回家开始,母亲就开始备一桌我爱吃的菜,父亲则在村头的马路上溜达张望,逢人便说他儿子要回家了,几乎每半小时会打一次电话问你到哪里了?恨不得给你一双翅膀马上就能飞到他身旁,那种等待的迫切心情,我还真无法理解。回家的路漫长遥远,总是天黑了才到家,灯光照射到村口的时候,你最先看到的肯定是父亲站在路旁等待的身影,寒风瑟瑟却丝毫不能动摇父亲等待儿子回家的心,不想用太多的文字去揣测和描写,父亲等待儿子的那种心情,因为无论我用多么华丽的辞藻,无论我用多少文字,都无法表达那份深情。来到父亲身边叫父亲上车,他摆摆手说几步路叫我们先走,就算只有几步,我哪里忍心先走,只能让父亲走在前面,我用车灯跟着他,父亲的影子被车灯投射在那崎岖的山路上,高大挺拔,一直到达山的另一边。
父亲的爱像大海一样深邃、父亲的爱像宇宙一样浩瀚,我区区几个文字怎能把他概括,只能用心去体会,只能用爱去回报,已为人父我也会将这份父爱传递下去,运用到工作中。想说的很多,却无从说起,此刻只有默默的祝福。(文 吴高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