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越来越冷了,你是否在细数着年尾的日子、盘算着新一年的打算,而他,是略显不舍。因为跨年就意味着离退休的日子很近了······
12月,民警于雪生要从工作36年的岗位上退休了,于他,36年很短,在驾驶员这个岗位上从未离开;36年也很长,反复做着同样的工作。
从警之前,于雪生在丹寨汞矿工作过,之后参军入伍到重庆警备区,五年后退伍就来到了省未管所,度过了36载春秋。他告诉我,回忆起这些年,最让他难忘的是小车班,最割舍不了的也是小车班。他口中的小车班,也就是未管所车队,负责派车并有效安排车辆出行。
“于主任,您以前是军人,后来成为警察,从军装到警服,是不是感触很多?”
看似普通的问题,却让时间在那一瞬间静止,从他的眼神中,我的思绪也迅速被带入那种对藏蓝的情怀中。我不曾想到,从参加工作到穿上这身警服,他整整花了21年的时间。
他怕,怕自己穿不上那身警服
1983年11月,刚退伍的于雪生进入了完成改建后的贵州省少年犯管教所,脱下军装后穿上的这身“警服”,却让他有些不适应,而这也让我有些纳闷。
他说:“因为不是正式编制,像我们这种情况,那时候每一年都要到局后勤处备案,统一发放服装,即便是这样,穿上警服后还是觉得差点什么东西。”
差点东西?差什么呢?一种认可、一种“名分”,或者说,是一种情结。
“以工代干”,他“怕”了。那个时候,每当他与正式民警在一起,心里都不是滋味,看着身上这身没有警号的“警服”,他觉得格外难受。但,对职业的崇敬让他不舍放弃,就这样,怀揣着对警察的执着与情结,2004年,顺利通过考试,正式成为一名监狱人民警察。
他怕,怕从警有了故事,也有了“事故”
从1983年到未管所参加工作到2017年,他一直担任着驾驶员的岗位。在这次采访之前,我其实对小车班、或者说驾驶员没有特别深入的了解。他告诉我,驾驶员的工作就是出车,说简单一些,就是安全出去,安全回来。听起来不算复杂,其实不然,要做到安全本身就不容易。
驾驶员自身的状态可以控制,一些机动灵活的客观条件也可以协调,而复杂多变的天气和路况就显得要被动一些。所以关于安全的事,来不得半点马虎。因为,故事可以回味,但事故不堪回首。
2008年凝冻,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汽车发动机出现问题,无法正常行驶,急需运送一台替换,于雪生立即组织加派两个车,根据路面情况一步一步行驶,前前后后六个小时才抵达。同样是凝冻,罪犯突发疾病,需送到贵阳治疗,下午五点出发,遭遇高速封路,改走老路,天冷路滑,驾驶员们只有将棉絮铺在路上,用手推车,凌晨四点安全到达,80多公里的路程,他们花了差不多24小时。
不怕!那些突如其来的困难也是挑战
2007年负责小车班管理以后,既是管理员又是驾驶员,他更能理解驾驶员的难处与不易,因为随叫随到的工作特点,看似正常上班,其实牺牲挺大。很多时候出车时间不一定,或许是八小时之外。他强调小车班的传统是团结战斗,所以互相帮助是常有的事,整个班组也是相处融洽。
“上班来晚一点,不怕,昨夜出车又跑了一个夜车,半夜三更才回到家;刘师傅和付师傅换了一个班,不怕,家里有事,要调整心态,不能分心,就不出车了;有时家属不理解,不怕,多组织一些座谈让家属参与,拉近距离,了解工作,就好了嘛······”
2016年车改之前,人员少、任务重,但即便是这样,整个小车班的战友却干得带劲、干得开心,因为,彼此是紧密联系的“一家人”。在大家共同的努力下,小车班先后7年被评选为未管所先进班组,连续十年未出现责任事故。
不怕!年龄与变老是两回事
2017年6月,于雪生离开小车班,调到所工会工作,担任健身中心的管理员。从每天出车的“动态”到对健身中心器材的安全维护保养,这一动一静对他而言却是一种回归。
生活中的他爱好文体活动,回想在部队的那些时光,吹口琴是他平日闲暇中最大的消遣,苏联歌曲就是那个时期陪伴他最难忘的旋律;儿时在家附近小河的筑坝,他与一群小伙伴在河边游泳嬉戏,那是童年时期最大的乐趣,到了丹寨汞矿,这个童年乐趣变成了特长。
他幸运地遇到了当时广州体工队的游泳教练,专业的指导与学习,让他的游泳技术得到了快速的提高,代表省体工队比赛多次获得名次,在2019年11月17日举行的省监狱局“黔新杯”运动会上,以37秒的好成绩取得男子45岁以上自由泳的个人冠军。
从退下戎装到穿上警服,对他来说不是人生阶段的分水岭,不需要考量,就是自然而然的结果。 因为,他爱这藏蓝。
当卸下警衔,移交警号,离开岗位。这是一个人职业生涯结束的仪式感,有一天,我们也会老去,也会退休,与他聊天的过程中,通过那些点滴,我感受着他对平凡岗位始终如一的坚守和付出。
一件事情,36年反复做,并且乐在其中,我想这便是初心。(文/图 何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