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芯要嫁人了。三十夜那天在饭桌上突然宣布的,很平淡的说:“我要结婚了”,说完放下碗筷就进屋去了,留下老韩和他的妻子肖晓。两人楞住了,最先缓过神来的是老韩,他笑道:“结婚啊,结婚,结婚挺好的。”说完收了脸上假意堆积的笑容也进屋去了。饭桌上只剩下肖姨,等她缓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只剩她一人了,急急忙忙往嘴里扒拉了几口饭,收了桌子碗筷然后出门去了。
出了门之后肖姨到了村口大榕树下默默的哭了半个小时,捂着嘴哭的,一来是怕村里其他人看到了笑话,二来也是觉得大过年的哭哭啼啼不吉利。韩芯那种通知的语气深深的伤了肖姨的心,肖姨没想到这么多年了韩芯还是不愿意原谅她,就连结婚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愿和她商量一下,只是通知她和老韩一声。但一想到自己的女儿要结婚了,心中又忍不住欣喜,一时之间竟不知流下的泪水是喜泪还是悲泪。肖姨就这样百感交集的哭完之后,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就往村口的老赵家去了。
老赵是个爱赌的家伙,赌博和喝酒成为他生活的全部内容。除此之外他还有个爱好,打老婆。据说老赵的那个老婆李燕是老赵候花五万块钱买来的,老赵40多了都一直娶不上媳妇,为了买这个老婆可以说是用尽了自己所有的积蓄,为此老赵肚子里没少怨气。只是苦了李燕年纪轻轻就嫁给老赵这么个人。老赵的性格是典型的“窝里横”,在外面对人点头哈腰,回家对自己的老婆那是拳打脚踢,尤其喝醉酒之后所谓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他老婆李燕身上的伤从来没见好过。年轻时李燕为了孩子,也怕被人说闲话所以一直忍耐着,为此他俩的儿子在十五岁那年就离家出走了,只留下一个字条“永远都别来找我”。自打那以后,老赵好像也开始反思自己的过错了,又或许是因为身体状况大不如前了,再没有对李燕动手,只是稍有不满意就骂人。人人都道不知道这个李燕是如何坚持这么久的。正是因为李燕和肖姨很是投缘,就像有句话说得好“同是天涯沦落人”。肖姨这次去也是为了去和李燕聊一聊这个事情的。
此时老赵又喝多早睡了,鼾声如雷。两人一直聊到了深夜,两人都是越说越伤心,后来干脆抱在一起哭成一团。最后两人都觉得孩子大了结婚是难免的,既然如此了就准备好嫁妆吧,肖姨这才抹干了泪离开了。李燕送肖姨到门口,两人互相叮嘱了之后肖姨离开了,李燕看着肖姨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中才低声说了一句:“肖姐,我这次恐怕要对不起你了。”
肖姨从李燕家回去的路上心中一直觉得怪怪的,但又想不通到底什么地方不对劲,不过既然李燕也说了应该把结婚的东西先准备着,那还是先准备着吧。于是又稍微放松了一点回去睡下了,心中想着先把韩芯这次结婚的事情忙活完,慢慢女儿会谅解自己的。
自从三十夜之后,老韩和肖姨就一直忙着准备嫁妆的事情了。韩芯和往常一样,对两人同样是不咸不淡的。这倒也不影响老韩和肖姨的开心情绪,两人都因为亲戚邻居的祝福把之前的情绪忘到九霄云外了,殊不知一场劫难在慢慢靠近......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