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印象中,古今中外的名著大都是悲剧,记忆中的诗词也大都带着淡淡的悲伤,就是在我们放声卡拉ok时,唱的多半也是哀怨的情歌。
李白是我最喜欢的诗人,是中国文学史上浪漫主义的代表,他存世的一千零二十首诗歌,意境浑厚,视野开阔,将亘古的苍凉与悲壮刻画出来,但却不阴暗沉沦。周星驰应是今天华语电影里当之无愧的喜剧之王,但他的电影里的笑料实质是一种戏谑,一种对生活无奈的自嘲,因此他常常让人在大笑之后心里五味杂陈。《大话西游之大圣娶妻》让我笑到肚痛,同时也让我哭得心空。
喜剧要么属于海市蜃楼,要么就是童话故事,即使发生在现实生活中,也只是阶段性的喜,难以跳出整个人生舞台悲剧性的定格。因此喜剧很难让人的心灵发生碰撞,引起共鸣。我们耳熟能详的爱情故事也大抵难以圆满结局。白居易的《长恨歌》虽然缠绵悱恻,但最终也只能是“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当然,悲伤也可以是美的。著名的米洛斯的维纳斯雕像,将爱与美的女神折断了双臂。虽然残缺,但也美到了极致。李延年以一首“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成功的将妹妹李夫人荐于汉武帝,可惜好景不长,几年后李夫人身患重病,这位汉宫最受宠的美人,这位成语“姗姗来迟”的主角,明白色衰爱驰的道理,以病中憔悴容貌不修为由再不与武帝相见,最终让武帝伤心欲绝。然而伤心的故事,让后人也读到了其中的美。
我们对英雄常常冠以“悲情”这个定语,历史中的英雄也确实多以悲情居多。楚汉争霸的主角项羽,就是一个十足的悲情英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女词人李清照的字里行间透露出她对这位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西楚霸王的钦佩。在我看来,项羽的人生虽悲壮,但其生命中那种气血质的张力却比作为赢家的刘邦美许多。还有他的爱人虞姬,作为女人,她应该值了。因为项羽的爱深切而厚重,即使在绝命的那一刹那,他也唱着“虞姬,虞姬,奈若何!”,让心爱的女人作为人生最后的收场。悲情,但很美。
淡淡的忧伤,这是人生的无奈,也是人生真实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