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日,正当我临屏叩键,用qq把一篇文稿发至吉林,瞬间收到对方回复之际,微信响了。我刷屏一看,是监狱为喜庆新中国七十华诞发来的征稿启事。直面“我与我的祖国”这个题目我想,我几十年幸福享受着祖国的繁荣富强,可写百万字长诗,此刻,还正享受着祖国高科技给我“爬格”带来的便捷与无穷欢欣,我就以监狱内部的通讯为例,讲讲曾经的写稿与寄稿。
我在瓮安监狱子校教语文,语文教师须有“下水做文”给学生们“立范”,适应时代的这个要求,我有幸在杂志上刊了些我的作文。就就因于此,大约有十年左右时间也忝为《贵州劳改工作报》《贵州监狱工作报》的通讯员。对这宗事监狱很重视,工作报社每半年要公布各基层监狱的投稿数和发稿数。瓮安监狱几乎每次见到公布的名次都要召集通讯员们坐在一起,讲讲成绩,讲讲存在的问题,说说监狱那些重点工作的进行情况,取得的成果,也让通讯员们扯扯自己小单位的好人好事,这既是总结,也是宣传和给通讯员以提示。由于瓮安监狱坐落的白水河是长征故道,有关红军当年在这片土地上战斗的许多故事一直在民间流传,又由于监狱首任党委书记张万绪是“红小鬼”,长征时就曾走过瓮安,到监狱任党委书记是他筚路蓝缕重走长征路。受到以老红军为首“一班人”的身教濡染,监狱上下始终磅礴着一种不畏艰险不计得失团结奋斗的长征精神,无论是井下挖煤或地面炼焦,无论是农业种植或副业制茶,许多火红煽情的场景,许多感人肺腑的事迹,都无时不在激荡着自己的心灵。写的内容真可谓俯拾即是。但限于科技水平,那时要把一位好人一件好事写上稿纸,进而化为铅字见诸报纸杂志,则是相当的费力,也相当的耗时。且不说奔波采访走山沟没有今天的大道,熬夜走笔常停电没有今天的长明灯。就是的稿纸修改润饰都满意了,还得按20×20四百字或15×20三百字的专用稿纸,一个格填一颗字地规规矩矩誊好了才能投寄于邮寄邮筒中,因为编辑当时要按文稿字数计算和铺排版面,稿件不和规范就只得“枪毙”;在专用稿纸上还又涂又改,弄得责编不知所云的稿件,当然也必挨“枪毙”。日夜笔耕只能徒有白忙。
稿件写好封好了,邮票也贴足了,但那时也浑不像今天有“快递”乃至有qq,有微信这么便捷。县邮局在离城十多公里的瓮安监狱白水河设有个代办所,所里就一个人每天还得走村穿寨去给千家万户送信。何时回所,回不回所,谁都不知道。把稿件投进邮箱,何日才开箱启程不敢想。稿件从白水河到了城里总局,需要等待分捡至少还的躺一夜,第二天才能上邮车。我曾计算过,从瓮安监狱邮寄一封稿件到贵州监狱工作报社,最快得要五天邮程,监狱工作报是周刊,所以稿件半月能见报就是当时最快的速度。由于稿件常常受邮程搁浅,时效性强的新闻稿大家都怕白忙而不敢写。有的朋友“奉命”写出来以后,为了拉短邮程不失时效获得刊登,不致作无用功,竟至于拿着稿件步行十多公里,赶到瓮安城里的总局投邮。
可喜的是,当年那许多受制于科技而不曾形诸文字或影像的好人好事,人们总不会忘记。比如张万绪身为瓮安监狱党委书记,得知食粮将绝就扛上扁担,亲自带起五十多人去老坟嘴挑粮。因不熟路径往返三天行程一百八十多华里。没谁吱声苦和累,更没有什么“轮休”或“补假”。这事至今还在瓮安监狱的警官和家属中口口相传。(瓮安监狱退休民警 肖开茂)